风口转瞬即逝。
(资料图)
1
业绩大反转
“疫苗大户”身上的光环正在飞速消散。
几天前，疫苗生产商康希诺发布的2022年度业绩快报披露了这一残酷事实。快报显示，康希诺2022年的营业总收入为10.35亿元——
同比下降76%。
说好的“印钞机”生意呢，营收怎么下滑这么多？先别急着惊讶，更吓人的数据还在后头，同样是2022年，康希诺的归母净利润亏损9.02亿元——
同比下降147%。
好家伙，这是啥概念？好比原来能赚100块，现在不仅不赚钱，还得亏上47块！
交出这样一份成绩单之后，作为一家上市公司，康希诺的基本每股收益已经从2021年的7.74元变为-3.65元。
遥想2019年3月，康希诺在港股上市，次年8月在科创板上市，成为首只A+H疫苗股，还一度被称为“新冠疫苗第一股”。
但时至今日，康希诺已经跌得不成样子。拿A股来说，康希诺的股价一度涨到797.2元/股，公司市值接近2000亿元。截至3月6日收盘，康希诺报123.15元/股，总市值304.73亿元。这个股价相比高点已经跌去80%以上。
面对这样一个局面，背后的资本已经撤退。
例如摩根大通，从2022年11月就开始减持康希诺，如今的持仓比例已经由9.35%下降至8.51%。
还有美国资本集团（The Capital Group Companies,Inc.），2021年下半年以来已经对康希诺进行了8次减持，截至2022年11月8日，持股比例由25.11%降至18.27%。
A股市场也一样，Wind数据显示，2022年中报里，康希诺还有64家机构投资者，第三季度降至8家，相较年中减少了56家。到了2022年底，机构投资者基本上走光了。
▲图源东方财富
机构们都提前撤退了，只留下一堆散户哭晕在厕所。
2
疫苗卖不动了
“新冠疫苗第一股”何以走到如今的局面？康希诺自己解释了原因——
受全球新冠疫苗接种率增长放缓，疫苗需求减少所致。
说白了，疫苗卖不动了。根据国家疾控部门的数据，截至2022年11月11日，我国共接种新冠疫苗34.4亿，覆盖人群13.4亿，其中完成全程接种的是12.7亿，覆盖人数和全程接种人数分别占全国总人数的92.5%和90.26%。
▲来源：北青网
全球也是一样，牛津大学Our World in Data统计显示，早在2022年8月11日，全球累计报告接种新冠病毒疫苗已经达到124.4亿剂次，接种率67.4%。
疫情进入尾声，疫苗过剩是个必然事件，由此带来的暴富神话，也就只能戛然而止。
时间回到2021年，康希诺旗下的新冠疫苗成功上市销售，这是我国首个被批准上市的腺病毒载体新冠疫苗，同时该疫苗还获得了墨西哥、巴基斯坦等多个国的紧急使用授权。也正是2021年，康希诺实现了43亿元的营业收入，同比增长——
17174%。
归母净利润也达到19.14亿元，同比增长582.65%。
在此之前，康希诺的归母净利润、扣非净利润曾连续亏损五年，累计亏损金额分别为8.06亿元和9.87亿元。
也就是说，仅2021一年的归母净利润，就覆盖了过去五年的累计亏损。
▲图源东方财富
这种突如其来的“暴富”一度让康希诺兴奋不已。康希诺2022年半年报显示，其在新冠疫苗的三条研发管线累计投入12.22亿元，如果加上2022年对新冠疫苗相关产品计提的5.26亿元存货减值，康希诺在新冠疫苗上累计已花费17.48亿元。
走大运的2021年，康希诺的净利润也才19亿左右，这个投入可以说是花了血本。
此外，根据华夏时报的调查，目前康希诺旗下还有一款新型冠状病毒mRNA疫苗CS-2034正在开发中。
一边是疫苗需求暴降，一边是砸了重金做研发，而且研发不是说停就能停，还得继续烧钱。两面夹击下，康希诺正在进入一个尴尬的境地。
3
风口之后，往哪去？
短暂的盈利之后，康希诺再次回到了亏损的泥潭。
核心的原因当然是新冠疫苗红利的消退，但也许有人问：除了新冠疫苗，康希诺难道就没有其它盈利的产品？
答案是：确实比较少。招股书显示，康希诺致力于符合中国及国际标准的创新型疫苗的研发、生产和商业化。公司研发管线覆盖针对肺炎、结核病、脑膜炎、百白破、埃博拉病毒病等13个适应症的17种疫苗产品。
但实际上，根据砺石商业评论此前的梳理，除了新型冠状病毒mRNA疫苗、PCV13i疫苗（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处于临床二期外，康希诺其它产品均处于临床或临床前研究阶段，短期尚不能为公司贡献业绩。
对康希诺来说，如何在疫情之后找到新的增长点，是一个必须思考的问题。
当然，应该深思的远不止康希诺一家。
同样是生产疫苗的科兴生物，2021年实现了194亿美元（1280亿元）的营收，增长了37倍；实现了145亿美元（956亿元）净利润，增长了78倍。
那时候我们感慨，国内房地产行业前十名，加起来的利润都没它高。
还有口罩，作为制作口罩核心原料的熔喷布，曾在短短3个月内价格暴涨20多倍，从2万元/吨涨到40多万元/吨，甚至一度突破50万元/吨。
还有大家熟悉的核酸检测行业，很多企业的利润曾经一年几倍甚至几十倍增长。最夸张的企业，一个季度赚的钱，是它过去十年总和的15倍。
但后来呢？有人刚高价买来一批熔喷布，仅仅10天就成了一堆垃圾，白送都没人要。核酸检测亭都被挂到闲鱼上卖了，无数核酸检测企业以破产收场。疫苗企业，你现在也看到了，利润暴降，重新回到亏损状态。
这些所谓的暴富神话，都没能逃过熄火的命运。
早在前两年我就说过，新冠疫情终将结束，一切“疫情财”都不可持续。对这些“风口”企业来说，如何能在短暂红利过后活得更久，更有竞争力，是它们必须面临的问题。
2021年康希诺正火的时候，有人甚至在雪球等平台上大胆判断它是“中国疫苗之王，万亿市值可期”，如今来看，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此中道理，巴菲特很早就看透了——
当潮水退去，你才知道谁在裸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