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周刊丨刘杰
科都电气在创业板上市的审核已进入问询阶段，其招股书中存在诸多疑点待解开，譬如，其与参股公司业务重叠，每年向参股公司销售数千万元，二者关联交易的商业合理性需重点关注。此外，其为降低人工成本，致使劳务外包人员占比不断攀升，且已超过三成，其中也存在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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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关联客户业务重叠
双方交易必要性存疑
科都电气客户集中度较高，报告期内其前五大客户销售占比超过40%，其中，不乏国际知名企业，比如德国企业博世集团报告期内始终为其第一大客户，前港股上市公司荣威国际、全球连锁公司麦太保等也是其前五大客户，与前述大型集团公司形成对比的是，常年跻身于其前五大客户的浙江溯科电气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溯科电气”）却因体量比较小而格外显眼。
事实上，溯科电气是科都电气的关联公司，科都电气通过全资子公司科都香港电气科技有限公司间接持有溯科电气49%的股权。2019年至2021年，溯科电气分别为科都电气贡献了1770.62万元、1494.39万元、2035.64万元的销售额，均位列科都电气前五大客户名单中。
值得一提的是，溯科电气的业务主要为隔离开关、转换开关等产品的研发、生产及销售，而科都电气的业务对前述产品均有覆盖，因此双方的业务存在重合。
从财务数据来看，2021年，溯科电气实现营业收入为5367.43万元，当年其向科都电气的采购金额为2035.64万元，由此来看，溯科电气诸多采购都来自于科都电气。也就是说科都电气是其关联大客户的主要供应商。
科都电气向关联方溯科电气供应的产品主要为底座、上座、动触架、旋钮等电器零部件，此外，还协助其进行部分原材料采购等业务。因原材料大量依靠外部采购，溯科电气的整体盈利能力相对较低，以2021年为例，其实现营业收入为5367.43万元，净利润为257.18万元，销售净利率仅为4.79%。作为其同类型公司，科都电气、华之杰的销售净利率一般在10%以上。
除此之外，溯科电气的生产厂房也是向科都电气租赁的，据招股书显示，科都电气将其位于乐清市蒲岐镇工业园区的厂房出租至溯科电气用于办公、仓储及生产，厂房面积为930平方米，而科都电气的办公场所也蒲岐工业园区，意味着二者在同一屋檐下办公及生产。
整体来看，科都电气与该关联公司的主营业务重合，还为其供应原材料，甚至连生产厂房都为其提供，那这家公司又有何独立性而言呢？科都电气为何不自己直接生产销售，而要假人之手呢？这就让人难免产生怀疑，其是否存在利用参股公司来提升自身营收规模的情形？对于前述疑问，还需要公司详细解答。
还需要补充的是，科都电气向溯科电气出租房产的年租金为8.86万元，其称该价格系参靠同一地段的近似厂房的可比价格确定，不存在交易价格显失公允的情形。不过《红周刊》在安居客上查询到，同是蒲歧工业园区，某公司挂出的厂房租赁价格为0.63元/平米/天，参考这一价格的话，溯科电气厂房的租赁面积为930平方米，换算成年租金约为21万，该价格是溯科电气实付租金的两倍有余，如此来看，科都电气与溯科电气两家公司的交易公允性存在很大疑点。
毛利率持续下滑
劳务外包存隐忧
科都电气主要从事电动工具零部件及低压电器产品的设计、研发、生产和销售，2019年至2021年，其实现营收分别为4.03亿元、5.24亿元、7.70亿元，后两期同比增速分别为29.77%、47.04%。2019年至2021年，实现净利润分别为-4090.47万元、7276.87万元、9316.62万元，后两期同比增速分别为277.90%、28.03%。
其业绩表现虽然不错，但毛利率却存在下滑的隐疾。据招股书介绍，报告期内，其主营业务毛利率分别为42.19%、38.10%、33.35%及31.21%，逐期下降。公司表示，2021年以来，国际石油、贵金属等大宗商品市场价格大幅上涨，受此影响公司当年塑料粒子、金属材料、电子元器件等主要原材料采购价格均有不同程度上升。
科都电气所处电动工具零部件行业属于充分竞争行业，已形成较为稳定、集中的竞争格局，大型跨国企业占据了主要的市场份额。据上文所述，其大客户多为国际知名企业，故面对较为强势的下游客户，其议价能力相对较弱，难以将原材料涨价成本完全转嫁至下游。
更重要的是，作为生产型企业，科都电气的人力成本也在不断增加，此前，其以劳务派遣的方式来降低人力成本，2019年、2020年，其劳务派遣人数占比分别为4.22%、3.15%，但鉴于《劳务派遣暂行规定》，劳务派遣用工人数占用工总量比例应低于10%，劳务派遣人数有上限，其转而采用劳务外包的形式。
据招股书显示，2019年至2021年，科都电气劳务外包人数占比分别为6.09%、29.84%、33.96%，呈现逐年攀升之势，且占比已超过三成。虽然劳务外包是劳动密集型企业降低用工成本的常见用工模式，但也会引发诸多管理问题，倘若科都电气未来营收规模不断增大，其是否会增加劳务外包人员占比？若劳务外包人员占比过高，其又如何管理员工及控制产品质量？
此外，劳务外包人员占比过高还存在被认定为“假外包，真派遣”的风险，科都电气如此高比例的劳务外包，是否存在以劳务外包形式规避劳务派遣相关法律的情形，也是需要重点关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