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新浪财经上市公司研究院
作者：IPO再融资组/秦勉
截至4月10日，A股42家纯证券业务上市券商中，有23家公司公布了2022年年报。23家公司中，海通证券的信用减值损失最高，为16.66亿元，中信证券的信用减值损失最低，为-6.98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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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9年至2022年四个财年中，除了2020年度，海通证券其他三年的信用减值损失在行业中都是最高。与大部分券商不同的是，海通证券除了股质业务计提了大量的减值损失外，应收融资租赁款和融出资金项目计提的减值损失也较多。
此外，海通证券2022年的自营业务收入在23家已披露年报的上市券商中最低，为-17.05亿元（另一口径为-10.34亿元），较2021年的109.11亿元下降了126亿元，但披露的原因过于简练，也没有披露是否踩雷美元地产债，还称公司固收业务投资收益较好，这与子公司海通国际年报披露的内容有相互矛盾之处。
自营业务巨亏为哪般？年报只字未提美元地产债
2022年，海通证券实现营业收入259亿元，同比下降39.94%；实现归母净利润65.45亿元，同比下降48.97%；实现扣非归母净利润59.02亿元，同比下降52.41%。
海通证券2022年各细分业务都出现了大幅下降，财富管理、投行、资管、交易及机构（自营）、融资租赁业务收入分别较2021年下降了13.81%、24.69%、33.37%、115.63%、1.64%。
其中交易及机构业务由2021年的109.11亿元下降至-17.05亿元，2022年同比减少126亿元；营业利润由2021年的65.99亿元下降至-40.43元。从盈利66亿元到亏损40亿元，海通证券只用了一年时间。
海通证券的交易及机构业务基本上是自营投资业务，公司将自营业务亏损的原因归结为：“主要是资本市场震荡调整导致投资收益减少”。
那究竟是权益投资业务收益减少还是固收业务收益减少，或两项业务都减少，海通证券没有用数据或文字说明。
海通证券还称：2022年，公司固定收益业务把握市场机遇，强化交易能力建设，不断提高信用研究能力和风险定价能力，获取了较好的投资收益。
来源：海通证券年报
按照海通证券在年报披露的信息理解，海通证券2022年自营业务的巨亏与固收业务不相关，毕竟公司称固收业务取得了较好的投资收益。但事实果真如此？
根据海通证券全资子公司海通国际披露的年报，海通国际2022年的营收为-29.66亿元，净利润为-58.42亿元。券商营收为负值是比较少见的，且营收为负与自营投资亏损密切相关。海通国际称，投资亏损的重要原因是在二级市场交易的股票和债券投资相关损失约34.4亿港元。
来源：海通国际年报
海通国际称公司有债券投资损失，而母公司却称固收业务收益较好，这种相互矛盾的表述会给投资者带来一定的误导性。
中泰国际在题为《中资在港券商栉风沐雨后待突围新方向》的研究报告称：近十年来，中资在港券商重心普遍在重资本驱动型的资金业务上，且持仓债券类占比最高，自营业务投资波动性大且收益率依赖市场环境，2021年下半年以来，港股和中资地产美元债二级市场均出现大幅下挫，导致各家中资在港券商投资收入均出现大幅缩水或亏损，自营成为2021年至2022年营收下滑的最大推手。
来源：中泰国际研报
上述报告还“点名”海通国际：以海通国际管理的海通亚洲高收益债券基金为例，房地产持仓曾高达81.55%，直到2021年12月才大幅调仓，但房地产依旧是该基金的最大行业配置。基金持仓中，包括中国恒大、华夏幸福、花样年、禹洲集团、正荣地产、佳兆业集团等的地产股均在21年-22年出现违约及展期。重资本高杠杆模式在周期中充分暴露出脆弱性，集中持仓的大量地产美元债因违约展期缺乏流动性，给券商的流动性管理带来极大挑战。
按照上述报告披露的内容，及海通国际在年报中披露债券投资损失的事实，海通证券在年报中称固收业务投资收益较好或存在不妥之处，并且海通证券在年报中只字未提“美元地产债”。
资料显示，2018年海通国际完成了180单债券发行项目，其中101单位中资地产境外债券。此外海通国际管理的海通亚洲高收益债券基金在2020年的资产净值曾高达5亿美元以上，其中约八成仓位押注地产债券，包括恒大、华夏幸福、佳兆业、禹洲地产等标的。
值得投资者关注的是，在海通国际预告业绩巨亏（3月17日）之后，许多投资者在上证e互动提问海通证券有关美元地产债违约相关问题，海通证券基本上没有正面回答投资者问题，只是轻描淡写的回复道“母公司不持有中资美元地产债”。
在投资者如此关切公司及子公司美元地产债的情况下，海通证券在3月31日披露的年报中仍对该问题只字未提，且对自营业务收入没有按照固收类、权益类等分列收入及变动趋势，投资者看到年报后仍是一头雾水。
自营业务收入暂时垫底 投资能力有待提高
截至4月10日，在已经公布年报的23家上市券商中，海通证券的自营业务收入（自营业务收入=投资收益+公允价值变动-对联营/合营企业投资收益，下同）垫底，为-10.34亿元。
在23家券商中，自营业务收入最高的是中信证券，金额为176.36亿元，中金公司以106.08亿元排名第二，上述两家券商是目前自营业务收入破百亿仅有的两家券商。
今年以来，券商自营业务收入基本上都呈大幅下降的趋势，主要因市场行情尤其是权益市场行情较为震荡。截至2022年末，上证综指、深证成指、创业板指、中证800全年分别下跌15.13%、25.85%、29.37%、21.32%。
自营业务固然是靠行情吃饭的业务，但也与券商自身投资能力密切相关。如中信证券等头部券商2022年的自营业务收入也有所下降，但降幅控制在25%以内，而海通证券由去年自营收入过百亿下降至今年为-10亿元，排名垫底。
有投资质疑，海通证券自营业务的亏损与“踩雷”地产美元债有关，不过海通证券在年报中并没有对质疑给出回复，还称固收业务投资收益较好。
按照海通证券固收业务投资收益较好的逻辑进行推断，公司2022年是因权益类投资业务及其他业务导致的自营业务亏损。
年报显示，2022年年末，海通证券自营权益类证券及其衍生品 / 净资本的比例为16.59%，公司净资本为938.19亿元，据此计算公司年末自营权益类证券及其衍生品投资规模为155.64亿元，年初规模约为204.79亿元，2022年平均规模约为180亿元。
在自营权益类证券及衍生品达到180亿元规模的情况下，海通证券自营业务收入还能为负值，营业利润还能亏40亿元，可见投资能力有待提高。
